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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的馬那邦山多重曲(一)
我的馬那邦山多重曲(一)文字:簡素津/攝影:倪茂清
楓的召喚

第一次去馬那邦山,是孩子小學中低年級時期,那時我們追楓而去。記憶圖騰裡沒有楓紅的板塊,卻有和孩子走在通往登山口的山路果園,那澄黃綠果的柳丁或是橘子纍纍垂掛的豐收圖。

光煙的森林
第二次去馬那邦山,是孩子上大學的外宿期。一年,該是冬末初春吧,外子和我再度來到登山口。印象中沒有烙下楓的影子,倒是陽光穿透樹林間隙散發無數道光束,把馬那邦山斜射出詩意洋溢的光煙森林。

這是終身難忘的山行。屬郊山步道的馬那邦,走來4個小時輕鬆來回。但因為千絲萬縷的光實在太美了,森林光煙彷若雲濤,忽濃、忽隱,且聚、且散……。就這樣,外子一步不移地盯著拍照,等他拍得心滿意足,悠哉地下到另一頭的天然湖登山口時,遇到一路人,他驚訝地告訴我們:「你們怎麼這麼晚才下山?趕快走!天,馬上就黑了。」

迷霧的馬那邦
我倆一聽,趕緊三步併作兩步快走。怎奈,如那人所料,黑,瞬間籠罩下來,接著極濃的霧從四面八方漫襲而來……。這是我生平遇到沒有能見度的濃霧。我伸手不見五指,山路消失不見,徒留腳踏的土地帶來的真實感……。
不知憑藉感覺走了多久,忽然在無法辨識的濃霧中,傳來車子經過的聲響。我頓時升起一絲希望「得救了!」我胡亂地揮手,冀望被車燈照見……。旋即我就聽到漸行漸遠的車聲「〝絕霧〞而去」。這是這輩子最難忘的心境轉折—燃起希望,隨即破滅的絕望。


霧中的光暈
不知又走多久,才在濃霧中看到一抹光暈,我們朝著光暈走去,霧中傳來一陣陣的狗吠聲。我怕狗,更遑論在霧中無法辨識「敵軍」的虛實,於是,沿著腳底的路續行。
沒多久,我就走到一戶人家的門口了。溫暖的燈光下一家5口人(女主人懷裡抱著一個小嬰兒),正圍著爐吃火鍋。我說明,我們從天然湖登山口下來後,在濃霧中迷路了,請問:「要去『錦雲山莊』怎麼走?我們的車子停在那附近。」
好心的主人一聽,說:「那麼遠,你們走不到那裏的。我開車載你們去。」於是男主人在霧中熟練地開著車,左彎右彎,再高低起伏爬升,終於帶我們回到停車處「歷險歸來」。

謝恩的馬那邦

3年後,我回到馬那邦。這次,憑著濃霧中依稀轉折的記憶,從天然湖登山口回溯,找到位於一條左叉山路邊的「救命恩人的家」。
那個午後,屋內兩個小女孩。我帶著禮物站在門口,向她倆說明我是某年迷路來到這兒,這一次,特地回來說謝謝。小女孩一聽,笑著說:「我記得!那時,我們正在吃火鍋!」


感恩的馬那邦
2020年1月馬那邦之星行(又過了4年),我帶著禮物來到「恩人的家」,這次,男主人在家。距離第一次初相見,7年的農事勞頓,讓他換了一個歲月的容顏。恩人依舊靦腆熱誠,他帶我們去他的菜園、草莓園採草莓、拔菜。最感動的是,當年在襁褓中的嬰兒,已經是小學一年級了,他活潑靈動地在我們前面帶路,一邊告訴我剛月考完滿分的成績……。

我的馬那邦山多重曲(一)

我的馬那邦山多重曲(一)

相關連結:《我的馬那邦山多重曲(二)》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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