openreading

我看蘭陽溪—幾番風雨幾晴和◎文、圖：簡素津

如果要借道宜蘭出發去武陵、福壽山、梨山甚至太魯閣，那麼就肯定沿著蘭陽溪這條宜蘭人的母親大河一路往溯。南陽溪主流全長73公里，從發源於南湖大山的耶克糾溪開始，一路匯聚馬當溪、米摩登溪後，始稱蘭陽溪。而它的支流有來自雪山山脈以及中央山脈的宜蘭河、冬山河、羅東溪、清水溪、芃芃溪等，幾乎囊括了宜蘭所有鄉鎮，無怪乎是宜蘭的生命之河。


從而立之年到耳順之年，不知走過多少次南陽溪。年輕時，看蘭陽溪，常常是一肚子的火。我真的不明白，好好的一條壯闊的溪流，誰任盜採砂石者在他們的母親之河開腸剖腹？誰准農民朋友沿著蘭陽溪畔到溪床、從下游種到中游滿滿的西瓜田與高麗菜田？倘若一條溪如果沒有磊磊大石散落期間，怎能在颱風暴雨時一路阻礙、削弱洪水反撲的力道；倘若一條溪的溪床，全換成滿滿的耕地，那在溪床抓住微土塵壤的甜根子草、溪畔生長的芒草以及河口的蘆葦將何以為家？更遑論生產施肥對溪魚棲地的影響……。




我所有生氣，都來自「這不該是此山此水該有的樣貌」，源自於對山川濫墾濫種的疼惜……。怎知，這次從武陵、南山而四季的歸程，一路上，看著蘭陽溪畔種植高麗菜苗的農友，在溪床整理瓜藤的瓜農……，甚至那穿梭河道的挖土機、砂石車……。不知怎地？我突然覺得這條蘭陽溪，竟養活菜農、瓜農和砂石業者偌大的生計……。


少了氣焰的我，看著蘭陽溪「瓜田李下」，喔，不，是「瓜田菜畦」。那大地的線條，竟然…、竟然…，這麼美！

我的結論是：「我老了！」


延伸閱讀：
蘭陽溪（維基百科）
我們的島「到溪裡種田 蘭陽溪的減藥革命」／文字：陳佳利／攝影：葉鎮中