足印沙灘系列(二)哦!濱刺麥!
對於海濱植物,高大的黃槿、木麻黃,還有果實很像鳳梨的林投是我對海濱植物的初始印像,至於匍匐的節根植物,除了有海濱花后之稱的馬鞍藤外,我能叫出名字的植物就少得可憐。
一見濱刺麥—大自然的縫衣針
第一次見著濱刺麥,是在2013年3月淡水沙崙海水浴場的沙灘。那時跟著劉還月老師人文旅行的腳蹤,來到自己非常熟稔的沙灘。老師介紹的濱刺麥是濱海的「縫衣針」,說著的當下,就請家族夥伴愛娟當場「還原」一根濱刺麥縫衣針來,讓我不得不佩服前人運用大自然,了解大自然的能力,簡直到了出神入化的境地。這和我跟孩子們在野地裡一起唸讀的童詩《鬼針草》的縫衣針一比,顯然是實際而〝常民〞許多。
草原上,巫婆的縫衣針,
把我的衣角、我的褲管,
縫得東一針、西一針。
只是,當時我凝視它很久,想著它千針萬叢的要在沙灘上密繡著什麼呢?
再見濱刺麥—藉風傳播的海岸第一線定沙植物
第二次見到濱刺麥時,是在2013年4月三芝番社後的海濱,同樣是跟著劉還月老師的人文旅行。老師對大家解說植物的特性,這海岸沙堆的先驅植物濱刺麥,以莖節生根長芽來擴張它的地盤,是海濱植物生態的要角,為沙灘海岸上第一線的定沙植物。
老師說:「它是雄雌異株,穎果會長成很輕的刺毬團狀,成熟脫離母株之後,藉風的傳播,然後在新的沙地開疆闢土,長成另一個社群。」
我看著老師的解說,心裡揚起一種奇妙的感覺,一樣的濱刺麥,老師解說著不一樣的特質。原來,認識植物就跟認識朋友很像,總是在熟稔的記憶中參雜著陌生的驚奇!因此,我很好奇,下次再見到它時,老師會告訴我濱刺麥的另一個傳奇嗎?我期待著!也期待下一次再見到它時的驚奇!
三逢濱刺麥—刺毬果迎風飛躍的驚奇
2014年10月,我的腳蹤回到了番社后,為著秋熟的濱刺麥果實……。
走在濱刺麥的低矮叢邊,一顆顆刺毬造型的成熟果實,正靜靜地在母株上等待它乘風飛颺的時刻。為了探究「藉風傳播」的樣貌,我撿了些刺毬果,一顆一顆的放在沙灘上,讓它乘風而去。
然後,我看到了這輩子都不會忘記的,濱刺麥穎果奔赴新生地的雀躍英姿……。
四遇濱刺麥—再相逢的驚喜
2016年6月下旬,時序走到了夏天。為了陪外子晨拍,於是在天矇矇亮的清晨,來到沙崙海水浴場。
完全出乎我意料之外地,幾乎海岸的第一排,壯麗的「濱刺麥原野」、「濱刺麥刺毬山丘」,在起伏的沙丘上綿延擴張!
霎時,所有讀過的資料(罐裝知識),都一一得到實證。雄雌異株的濱刺麥,半圓形繖形花序狀的是雄株;圓形繖形花序狀是雌株。
它們分房而居,各自形成一個非常明顯的楚河漢界群落。
藉由風力,越界傳播授粉。
哦!真是神奇的濱刺麥啊!
明明是匍匐的走莖根,卻又「匍匐而直立」的生長;明明是濱刺麥,卻又「男女大不同」的分野;明明是在同一個海岸沙丘,雄雌植株的壁壘,卻又是如此的鮮明……。
從第一次劉還月老師教我認識這種植物開始,每回偶一見面,它總是給我特別的驚喜。現在,我更好奇了!此刻如麥的濱刺麥,下一回,會以哪一種容顏與我相遇…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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