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當有年輪的大人 ◎文：小月桃花

孩子上小學一年級了。開學第二天，老師出的回家作業是「ㄅㄆㄇㄈ各寫一行」。我看孩子在書桌前坐了很久，一個字也沒寫，於是走過去問他。他回答：「老師說不會注音符號的人才寫ㄅㄆㄇㄈ，已經會注音的人可以寫造詞三個，我已經會了，所以我要寫造詞。」

我看他又想了好一會兒，接著他拿出墊板，看著墊板裡的注音符號表，一個音、一個音努力的拼讀起來。我看著這個剛從「嬉耍制」的幼稚園升上小一的他，這項功課顯然對他有點兒難。只見他認真的拼讀，從「ㄅㄨˋ ㄒㄧㄥˊ」到「ㄈㄣˋ ㄋㄨˋ」，每一個拼音他都唸讀很久才拼湊起來。

當他拼出兩個ㄆ的注音符號後，又停頓的想了很久，後來他想到一個造詞，頓時臉上綻著笑，他揚起頭對我說：「這個很好笑！」於是，我看到他寫下「ㄈㄤˋ ㄆㄧˋ」的注音造詞。我頓時也嫣然一笑，接受一個小小孩的調皮。

幾天後，老師發回了作業簿。我看到老師用紅筆圈出了這句語詞，在旁邊寫著：「可以造別的詞嗎？」看完，我也笑了。

這給我很大的點醒，我想起英國文學作家C.S路易斯，在一次得獎的演說中提道：「大多數的人在看待成長時，都只把它當成是階段性的變化。隨著長大，人們就會跟過去的階段有所切割。」也就是說，當一個人長成大人之後，便丟棄過往的各種人生階段，忘記自己曾經是個小孩，或者曾經年少……。

其實，生命的每個階段都是成長的累積，一如C.S路易斯說過「有年輪」的年長，才是真正的成長。

我提醒自己做一個「有年輪的大人」；沒有忘記自己曾經是個小孩的大人，就能去理解，甚至體貼小小孩的狂想……。

註：《當有年輪的大人》發表於國語日報「家庭版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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