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和孩子在晨光中共讀 ◎文:簡素津


繼閱讀起步走之後,生命教育的推廣也在校園裡蔓延開來。在週二的晨光時間,志工們一起努力,有的班級說故事,有的班級上品格教育,有的班級安排讀經‥‥‥整個校園展現百家齊鳴的榮景。

今年,我負責為四年級的孩子說故事。這些「半大不大」的孩子,是我踏進這班級時,對他們的初淺印象。我進教室時導師不在,對於我的初次造訪,孩子們的臉上滿是疑問:「你是誰啊?」「你要做什麼?」‥‥‥

我在他們的臉上讀到:「說故事?我們都四年級了耶!」另外,還有兩個學生的表情讓我嗅到他們「冷冷酷酷」的味道。因此,我沒有直接說故事,而是想要讓他們學習「看重別人為我們服務的心」。在簡短的自我介紹後,告訴他們:「我習慣晚起,認識我的人都知道不可以在早上九點以前打電話給我。故事媽媽願意犧牲睡眠來班上服務,你們最起碼要為她倒一杯茶。」於是,我請值日生,在我來說故事時,為我倒好一杯茶。我希望孩子不要把大人為他的付出視為理所當然。因為在這個「再怎麼苦,也不能苦孩子」的愛子情結下,很少人可以獨醒這樣的迷思。

一開始,我為他們選讀《什麼》。原本我是要以《冬芽合唱團》來為他們進行大合唱,臨時調動故事的順序,是源於那「冷冷酷酷」肢體表情。我想《什麼》的超級「笑」果,一定可以替我溶化冰霜,改寫孩子對說故事的解讀。對於一個「說故事」的資深人而言,我有勝券在握的期待。

我用閩南語把書名唸一遍:「啥米!」,果然如我預期,把大家的視覺定焦,也如我預期的,會有頑皮的回應;不過,當故事進行到派克要枕頭沒枕頭,要棉被沒棉被,要泰迪熊沒泰迪熊,一而再,再而三的說:「阿媽,我沒有……」以及阿媽誇張的呼喊,並到處張羅物品時,孩子的確安靜下來,忘了耍酷,完全沉醉在書裡……。

很精采的一本書。當我心滿意足的闔上書本,那孩子酷酷的對我說:「好冷呵!」我微笑看著他。我知道這本書已經悄悄的為我們搭起一座橋樑,讓彼此的距離漸漸縮小。

第二個故事是《冬芽合唱團》,我介紹完作者、繪者後,就讓冬天剛剛冒出枝椏的嫩芽展開大合唱。我看到一雙雙驚羨的眼睛,望著冬芽一張張獨特的臉譜和神韻微笑著。講完後,那個孩子又說:「好冷呵!」這次,我故意學《什麼》書中派克的阿媽杈腰、笑著對他大叫::「啥米?」引來一陣哈哈大笑,連他自己都笑了。真是有趣!

最後的書單是《爸爸,幫我拿月亮》。打開書,映入眼簾的是小卡坐在爸爸肩上,想要拿月亮。小朋友一看就說:「月亮好近呵!」而文字的敘述剛好就是:「……月亮看起來好近好近。」我一邊點頭讚許小女生的讀圖能力,一邊佩服作者竟然能如此精準的捕捉孩子讀圖的意象,並且用文字適切的傳達出來。

當小卡的爸爸找來一把長梯,走向一座好高好高的山時,小朋友對於拿下月亮的「可能性」感到懷疑,紛紛七嘴八舌的告訴我「不可能!」我一邊聽,一邊讓故事進行,同時想著:他們一點也不知道作者在後頭還有更精采的設計,足以打破他們既定的框架和文明禁錮的想像力……。

果真,爸爸終於爬到月亮上面,說:「不過,您太大太大了‥‥‥」整幅破格而出的超大立體月亮出現在書頁上,在小朋友的一片讚嘆聲中,我知道他們已能品得其中的趣味。

回家後,我一直在想:想像與現實的分際;在這些孩子的身上,我清楚的看到文明與自然這兩種力量在拉鋸。


《和孩子在晨光中共讀》發表於「國語日報」家庭版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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