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桐花心情三兩事◎文、圖：簡素津


對於喜歡在大自然穿梭獵影的外子而言，晴雨無常、乍時起落的五月該是拍照的好時節，因為一大早明燦的日出兼有薄幔輕紗的山巒，可沒多久，一陣疾風勁雨，天地又設色一新……。


在等待外子拍照的時候，漫溯野徑的我就展開自己的自然獵奇。他拍一山白雪的油桐；我在油桐花叢探詢它雌雄的秘密。

桐花心情三兩事

我知道油桐花的「排他性」阻礙動植物的多樣化；我知道「客家桐花祭」無關「客家」；我知道在桐花不為「祭典」的時節，外子就領著我拍飄旋墜落的桐花……，即使現在也一樣。


看著一年白似一年的雪山頭，我可否樂觀的想：「單一物種的生滅」？「生命自有出處」？今年，看著陽明山系的淡北丘陵，油桐花紛紛點染似雪散落在淺山間。我常想緯度決定了植物生長的海拔高度，我真想知道：到底要達到哪個緯度才是它生長環境的界線？


我做不到一種心情，撿拾一地的油桐花，連成一顆顆、一個個的愛心……。看著看著，我無明地羨慕起來——此刻的他們定擁有一個「心中的小小孩」。對照此刻的我，我彷彿失去了串起花冠的童心……。不過，我很快的回過神來，收拾目光，在花間獵奇——拍不一樣的油桐花。

油桐花姑娘

「當你真心渴望某些東西時，整個宇宙都會聯合起來幫助你完成。」謝謝上天眷顧真心渴望的心，當我真心渴望，我竟能輕易地在樹梢間瞧見「桐花姑娘」特有的身姿。


花團錦簇的油桐花雄花，花心顏色有紅有白（基部由黃而後有紅長條紋），倒卵形花瓣5枚，花心內有雄蕊8到12枚。


如白帆點點，一小簇的開在綠海上的是油桐花的雌花。每朵花心內有柱頭4枚，每枚各分成2叉狀。


再來一張油桐花雌花的近拍。2分叉的柱頭，隨著成長，各自伸展出獨特造型的身姿。


這是雌花的「開花結果」，這株是千年桐。千年桐充滿皺褶的小果實加上未凋零的分叉小柱頭，真是渾然天成的藝術珍品。


這張捕捉的是穿著襯裙的雌花和它的果實。
舉例來說吧！筆筒樹葉子整片掉落，在樹身留下剝落的葉痕；台灣桫欏跟筆筒樹很像，乍看不大容易分辨，但只要記得桫欏的葉子不會直接掉落下來，它枯了，會垂掛在樹身，像似穿著襯裙的長腿姑娘。油桐花的雌花也在樹上乾枯，除非疾風勁雨吹打它，否則不大容易在樹下找到一片片、剝離的「落花」。


油桐花的雌花是「離瓣花」，這是雌花容易被視而不見的「落花」。


油桐花的雄花以「一整朵落花」之姿乘風飄墜，如同席詩般——「……在你身後落了一地的……，是我凋零的心。」

 
「一樹千花」展現的是雄花的數大之美。


而真實的雌花，不曾壯麗過雪染的山頭。


因此，詩人寫《給油桐花姑娘》——
妳很安靜，什麼也沒說
妳很雪白，什麼也不打扮
妳很素淨，什麼也沒少
妳很閒情，什麼也不求

素衣丰采，宜以靜觀仰望
宜以飄旋，美在輕輕飄旋中誕生


啊！真實的油桐花世界「素衣丰采、飄旋之美」的不是「油桐花姑娘」啊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