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田園筆記—從絲瓜花想起◎文:簡素津/圖:倪茂清

以前返鄉後北上,我們都帶公公種的菜回台北,這次返鄉,第一次拿著二哥種的茄子和菜豆回來,內心有很深的感觸。

自從公公返生之後,二哥搬回老家,照顧起這個家。我常心懷感謝,有人照顧的家
是溫暖的,讓我們在歸鄉時不會感到〝稀微〞。

二哥在外子的眾兄弟中,是被歸類為〝讀冊人〞,雖然孩子們小時候都得跟著父母下田,但務農這件事,大哥、三哥最是手巧,只要返鄉,有大哥、三哥在,都不難在菜園、果園看到他們〝巡田〞或是勞動的身影……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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外子也會帶我去巡田,但〝巡田〞不是去看哪裡需要除草、分蘗、農作……,而是去看〝田園風光〞。至於二哥,我很難將他跟田畫上等號,記憶中沒有這份圖騰。


這一年來,我看著二哥種起木瓜,跟我談水害淹死了他種的小果苗;他開始對暴熱暴雨的天候感到憂心,因為農人的作物真的看天吃飯……。我嗅覺到二哥越來越像農夫了,不是因為種菜,而是他和這塊土地的連結……。

這次,二哥跟我說不要一直買茄子回來,家裡生長的茄子吃都吃不完……。我很納悶,距離上次買茄子回家這件事,已經兩三個月了吧,產季也該結束了呀?二哥看我似乎還一頭霧水,索性叫我去菜園看,果然一行的茄子,每棵都掛著一串串亮紫色的果實。我問二哥:「難道茄子沒有產季嗎?」「我也不知道啊,它就還在一直生茄子啊!」二哥說。

哇!種茄子實在太棒了!不像高麗菜一採收,頂多只有高麗菜芽的再收穫,然後植株的生命就結束了。我發現,二哥正在實驗他的農作物,累積實戰的經驗…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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緊接著,他跟我分享他終於會分辨絲瓜的花,花背後面有一膨脹長條型的是母花,會結絲瓜,都將它包起來以防蟲害;若一朵花背後僅是一條細長的莖就是公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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為這,我還特地去瓜棚辨別,果真不一樣。緊接著,我又發現雄蕊和雌蕊的花心也長得不一樣,還分享給二哥第二種辨識法……。那天,我們一起學會「絲瓜花」的功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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當然,我仍是相當的汗顏,原來,我們對這些熟悉的作物,竟是這麼的陌生……。不過,別擔心,有一天,當我站在這塊土地上農作,我自然觀察的版圖就會像二哥一樣擴大許多…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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